地處無量山主脈的南澗縣公郎鎮新合村委會蓋瓦灑自然村，每年農歷二月初八，這里跳著一種古老而傳統的舞蹈，當地叫“啞神舞”，也叫“跳啞巴神”、“啞巴會”，這一天就叫“啞巴節”。無量山“啞神舞”是一種神秘而古老的舞蹈，從原始的服飾打扮和獨特的舞步可看出，“啞神舞”古老的、原始的、民族的文藝，是經過漫長時間傳承下來的一種文化。這一種舞蹈其實是原始的“儺舞”與無量山彝族舞蹈“打歌”融合一起，演化而成的無量山地區獨有的一種舞蹈。

 

正因為“啞神舞”具有獨特的神秘性和嚴格的保密性，“啞神舞”的起源、歷史淵源、社會作用等從不告知別人，筆者駐村訪談、對道具的分析、尋找“啞泉”、考究千年古榕樹、對演出形式的分析等等，從點點滴滴傳說中加以考證、分析、討論，形成一個“有價值”的傳說故事。

 

傳說三國時期，諸葛亮七擒孟獲，有一支部隊到達大理，喝到“啞泉”導致說話聲音嘶啞。當時，無量山生物多樣性特征非常突出，山高谷闊，樹大林深，麂子、馬鹿、野兔、野豬、原雞等野生動物很多。由于部隊到達大理一段時日后，食物逐漸匱乏，一名將軍就特意安排部分士兵組成幾個“捕獵小分隊”。其中一個“小分隊”共9個人,他們分別姓施、楊、李、何等，深入到無量山深山老林里。長時間捕獵已經非常疲憊、口干舌燥，到達一個稍微開闊地方，看到一口非常清澈的泉眼，一個士兵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泉水，感覺特別甘甜可口，其他的士兵就一一跟著喝了，可是第二天，他們一個都不會說話了。這個地方就是現在的蓋瓦灑村。

 

不會說話后，所來的9個士兵都無法溝通，他們無奈之下，燒起一壟大火，起初是為了追趕野獸和燒烤食物。當時無量山這一代“老灰狗”特別多，這幾個士兵一直追不走它們。話不會說了，“老灰狗”也越來越多，士兵們覺得他們是被“鬼害”，“惡魔纏身”，就想著法子要“驅魔”。這9個士兵當中有一個會跳“儺舞”，他就在臉上抹上泥巴，披上樹皮和野獸皮，拿起桿子，跳起“儺舞”。大家都覺得好玩，一個個跟著跳起來，確實有娛樂性。他們一邊燒火一邊跳，玩出各種驅趕“惡魔”的動作，后來“老灰狗”也不敢來了，幾天過后“老灰狗”徹底消失了。

 

士兵們不會說話，也迷失了方向，他們走不出大山。有一天他們聽到非常動聽的山歌，原來是蓋瓦灑下面有一個叫阿須樂的地方住著3戶人，這3戶人家都是當地彝族，說的都是“土魯話”，但唱起山歌很好聽。這3戶人家共有20多人，其中有八九個大姑娘。有一天，士兵們去“偷聽”阿須樂大姑娘們唱山歌，被大姑娘們發現，姑娘們開始有些害羞，以為是當地彝族男孩捕獵，覺得談情說愛的“機會”來了，就開始唱情歌，可是怎么唱都沒有人回唱。姑娘們就覺得奇怪，慢慢靠近這群“小伙子”們，“小伙子”不會說話，用手比劃動作也不靈便，姑娘們懂得了是“小伙子”們喝了“啞泉”水所致。

 

    阿須樂的姑娘們回去告訴在家的長輩，他們三家都有共同的爺爺奶奶，爺爺奶奶告訴她們說，是水土不服的原因，于是就到山上采些藥，熬制好后給“小伙子”們喝下，后來“小伙子”們慢慢會說話了。其實，當時的藥就是無量山的茶葉，茶葉開始是做藥的，直到后期才慢慢作為飲料喝。但是，那群士兵根本不認為是吃藥吃好了，以為是跳“儺舞”把“啞魔”驅趕了。

 

    自從認識阿須樂的幾戶人后，他們的食物就多樣化了，阿須樂的人給他們苞麥、青稞炒面、苦蕎粑粑等食物，他們也把所打到的獵物分給阿須樂的3戶農戶吃，久而久之，他們雙方已成熟人。有一天，阿須樂的老爺爺八十大壽，有幾戶親戚前來拜生日，也請這群“小伙子”去家里吃飯，飯后阿須樂一大家老老小小都開始“打歌”，前來拜生日的親戚也參與打哥。為了增加喜慶氣氛，這群前去的“小伙子”燒起大火跳起“儺舞”。

 

后來其中一個士兵和阿須樂一個姑娘產生感情，基本語言也能溝通一點點。這群士兵商量，他們不想再尋找部隊，決定留下來。阿須樂的姑娘與士兵相好著的這戶農戶也覺得“小伙子”挺不錯，再說當時無量山一帶原住的彝族人口也很少，姑娘長大了，要找個如意郎君也不容易。于是雙方情投意合，就決定結婚。

 

他們結婚選擇了農歷二月初八，就在這一天，他們燒起一壟大火，烤制美食，辦起盛宴，跳起“儺舞”，打起歌。慢慢地，“儺舞”和打歌相互滲透，融合在一起，成為“啞神舞”。士兵是漢族，阿須樂的人是彝族，漢族和彝族結婚在這個地方還是首例。為紀念這個好日子，每年農歷二月八就要跳“啞神舞”，所以“啞神舞”就一直傳承下來。

 

 

這樣說來，其實“啞神舞”是驅魔逐邪、喜慶娛樂、祈禱幸福的一種舞蹈。

 

（開耶和“啞巴頭子”施兆先合影）

 

如今，還存在“啞泉”，就在“啞神廣場”東南部約300米處，有清澈、甘甜的泉水在流淌著。有一株千年古榕樹可見證，在進入蓋瓦灑村的山梁上的山神廟前，有一株千年古榕樹，每年農歷二月八，蓋瓦灑村的人都在祭拜這棵古榕樹。